杂文欣赏：假若鲁迅参评“鲁迅文学奖”

方舟

　　郭兴文
　　奇想来自“假若鲁迅活到现在”，这是几十年来人们一直谈论不断、写过的文章数不清的老话题。因为，毛主席称赞过 “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后又传闻1957年反右时，毛主席曾前往上海小住，罗稷南探望毛主席时提出一个大胆的疑问:“要是今天鲁迅还活着，他可能会怎样？”毛主席对此却十分认真，沉思片刻，回答说:以我的估计，“(鲁迅)要么是关在牢里还要写，要么是识大体不做声。”这段传闻又被鲁迅之子周海婴引用写入《鲁迅与我七十年》。此乃两人密室之论，虽有历史背景，但毕竟是孤证，真不好说什么。有人推测假如鲁迅活到现在，有可能被打成右派，有可能“文革”中会受到迫害，有可能被贪腐的“潜规则”气死……等等，虽不无道理，但难成定论。
　　不过，现在恰值第六届鲁迅文学奖的讨论正热，我想，假如鲁迅活到现在，作为一名作家，他会不会也去参加这个以他大名命名的文学奖。如果参评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能不能评上？
　　首先，鲁迅要考虑以什么作品去参评？这是一个问题。评小说吧，有“茅盾文学奖”；评散文吧，有冰心散文奖；评他的学术著作《中国小说史略》吧，应该列入国家社科奖。最应当参评的就是他的杂文了。看《鲁迅全集》知他一生心血创作的作品小说集仅有《呐喊》《傍徨》两本，而杂文集却有20本之多，占他的创作作品量90%，而且鲁迅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众所周知鲁迅也是以杂文名世。可是这两届鲁迅文学奖已经不评杂文了。正如著名杂文家阮直评论鲁奖所言：鲁奖是“打着包子铺的幌子，把包子铺的门脸也涂抹得金碧辉煌”，实际上“包子铺里没包子”，鲁迅如果想以他的杂文参加鲁迅文学奖评选，根本就进不去入不了围。
　　当然，鲁迅也可以退而求其次以他的诗歌参评鲁奖，因为鲁迅写的诗虽然不算多，但也众口相传、警句迭出、颇有佳誉。像“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如“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及“我以我血荐轩辕”等名句被人广为传诵。可这样的诗能被写“我终于在一棵树下/ 发现一只蚂蚁、一群蚂蚁 / 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的“梨花体”诗人当评委相中看好吗？答案是不言自明的。因为从这两届评奖结果来看也能证明：上届诗歌获鲁奖是的武汉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车延高，其口水诗被人戏称“羊羔体”；本届有大教授周啸天“炎黄子孙奔八亿，不蒸馒头争口气，罗布泊中放炮仗，要陪美苏玩博戏。”的“顺口溜”口水体获了大奖，论水平确实比农民诗人王老九还差了那么一点。更有评论家王贵成翻出民国军阀张宗昌的诗与获得鲁迅文学奖的诗进行比较：在近代中国的上千个大小军阀中，张宗昌要算名声最差的一位，文化程度最低，没上过一天学，人称“ 三不知将军 ”：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枪，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姨太太。但一般人不知道的是，张宗昌其实还是出过诗集的一位诗人。比如张宗昌写的《大风歌》：“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数英雄兮张宗昌，安得巨鲸兮吞扶桑。”虽然粗俗一点，但是诗中有典故、有喙头、有豪气，还符合当时抗日爱国的主旋律。比获鲁奖的诗“炎黄子孙奔八亿，不蒸馒头争口气”非但毫不逊色甚或稍胜一筹。最后王贵成得出结论“军阀张宗昌能获鲁迅文学奖”。而鲁迅写那些文诌诌的诗作肯定是不入评委法眼的。